讲述:张成 撰稿:梦溪

漫长岁月,爱是唯一神话。从相识到相知,从相知到相恋,我和她一恋就是十年,其间有哭过有笑过,所幸千帆历尽,我们最终修成正果……

情愫暗生

高二那年,文理科分班,我抱着一摞书无精打采地走向新教室。我喜欢文科,但家人都觉得男生就应该读理科才有出息,迫于无奈,我只好去了物化班。由于对老师上课内容不感兴趣,我经常走神,盯着前桌女生小婷的马尾辫一看就是半天。有时为了躲避老师的视线,我会用笔戳一戳小婷,让她坐得直些,替我挡挡。作为回报,我会课间买点零食给她,帮她接接水,干些杂活。

小婷是个好学生,上课认真听讲,笔记工工整整,课后还会和别人讨论问题。而我呢,上课爱打瞌睡,下课偷偷看小说,成绩一塌糊涂。我以为自己和小婷只有前后桌的关系了,殊不知,上天在冥冥之中已经为我们后面的故事埋下了伏笔。

有一天晚自习,我发现后排几个男生窃窃私语,争相传阅着什么,我好奇地过去一看,顿时怒火中烧。他们竟然偷看女生的日记本,而日记本的主人就是小婷!他们边看边笑,窥探别人的隐私成为了他们的乐趣。我一把夺回日记本,冲他们大吼:“你们懂不懂尊重?有没有羞耻心?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!”他们自然也很恼火,跟我吵起来,接着就演化成打架。

当我和他们被班主任在教室门口罚站时,小婷紧握着日记本在座位上偷偷瞄我。那件事之后,小婷课间时不时转过头来找我说话,见我趴着睡觉就敲我的头,督促我及时写作业。我说自己对数理化不感兴趣,她俏皮地问:“那你对什么感兴趣?”我脱口而出:“对你感兴趣啊!”这话说得小婷的脸绯红,立马用书捂住脸,转过身去。

高三下学期,小婷写了一张小纸条给我:“张成,如果我们都考上了大学,就一起去看海怎么样?”我心中一阵欢喜,明白了小婷的心意。我们互相监督、鼓励,度过了高中阶段最后的日子。

异地恋情

查到高考成绩的那天,我喜忧参半。高兴的是,我的分数过了二本线,可以上大学了。难过的是,我的分数比小婷低很多,进同一所大学是没希望了。

按照之前的约定,我们一起去看海。浪潮一阵一阵,我轻轻问小婷:“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?”没想到,小婷冲着大海喊:“当然可以!小傻瓜,我喜欢你!”

小婷的勇敢回应,让我心中的疑虑消散。她说,异地怕什么?可以打电话,可以视频,放假还可以找对方玩,有什么要紧呢?于是,那年九月份,我们一个去了上海,一个来到桂林,开启了我们的大学生活。

大一上学期,我们对大学生活充满好奇,每晚都会煲很长时间的电话粥,分享各自学校里的新鲜事。我们虽然远隔千里,但觉得彼此还像前后桌一样,没有距离感。一到假期,我就迫不及待地买票,坐火车去上海看她。小婷带着我逛校园,一起去外滩吹风,去田子坊淘小玩意……

然而新鲜感总会过去,大一下学期,我们不像之前那么腻歪了,虽然每天会在微信上聊天,但已经不会打长时间的电话了。我参加了文学社团,经常协助学长举办读书会,学着办内刊,空余时间打打篮球,打打游戏,生活丰富多彩。小婷呢,上课之余和室友们逛逛街、做做兼职,日子也很充实。我们好像都有了各自的玩伴,有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,给对方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
本身就是异地恋,见不到面的日子里,人就容易胡思乱想。我看着小婷的打扮越来越时髦,总觉得她看不上我这个穷小子了,只要她不及时回消息,我就疑心她是不是和哪个帅哥出去玩了。小婷被我追问的次数多了,也不耐烦,埋怨说,我打游戏也会忘了她……猜疑和争吵多了之后,我们便会冷战,有时正在气头上,也会说出“分手”。

不过吵过一段时间后,不是我主动认错,就是小婷示弱,我们又会复合。大二、大三的我们,吵吵闹闹,分分合合,倒没有想过真的分手。

没说再见

很多大学生的恋爱在毕业季走到了分水岭,我和小婷也不例外。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是毕业找工作还是考研。我认为读这么多年的书,就是为了找个工作可以养活自己,而小婷却认为,现在的社会本科生一大把,竞争太大,不如考个研究生,将来的发展空间更大。

我们都希望对方能够接受自己的观点,但改变一个人的想法,哪有那么容易呢?我是打死都不会再读了,大四下学期就不断地投简历,积极地面试,找工作。小婷则整日泡图书馆,复习一堆资料。时间在往前走,我们的感情岌岌可危,我想既然她想要考研,那就随她去吧。真正爱一个人,不是要强行改变她,而是尊重她的想法。

毕业时,我们没有争吵,接受了彼此的选择。我顺利找到了一家民营企业开始了打工人的生涯,小婷也如愿地留在本校读研究生。小婷在研究生入学前,回桂林找我,两人约了一家咖啡厅,心平气和地说了彼此对未来的看法。

我说,我没有多大的野心,也不够积极上进,这辈子最大的发展应该就是上上班,做个普通人了。小婷听后,沉思了一会儿,问:“你愿意等我三年吗?”三年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在这三年里,小婷会不会遇见比我优秀的男生选择和我分开?我又会不会碰见了合适的女孩就结婚了呢?那次谈话,发现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太多的不确定,现实问题很多,而我们并不能解决。

从咖啡店走出来时,我们拥抱了彼此,谁也没有说再见,怕那一句“再见”背后是再也不见。我们心照不宣地退出了各自的生活,没有纠缠,没有打扰。我没有删掉小婷的联系方式,而小婷的朋友圈也没有屏蔽我,我们可以看到彼此的动态,只是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聊天,如何去关心对方。

我们的感情按下了暂停键,是分还是散,我们在等时间给答案。

终成正果

有些人,是生命中的过客,而有的人,却注定要和你走一生。工作后的我,接受过几次家人安排的相亲,但是无论对方是温柔贤惠还是泼辣直爽,我都没有感觉。我知道,自己心里还装着小婷,想念着她的笑,想念着她的吵,习惯了她的撒娇,习惯了她的霸道……

去年公司派我去上海出差,我走在外滩看着东方明珠的璀璨时,又忆起当初牵着小婷的手,两人谈笑风生的场景。我犹豫再三,给小婷发了消息,问她方不方便见面。消息发出去3秒,我就收到了小婷的回复:“方便,你在哪里?我过去找你。”

时隔三年再次相见,我们都有千言万语想说,又不知道先说哪句,唯有相视一笑。小婷变得更知性了,谈吐大方,我试探性地问她是否有对象了,她摇了摇头。原来她心中一直没有放下我,但是为了不耽误我,她一直没有主动找我。如果我已经结婚了,她就把对我的爱藏在心里,祝福我,如果我还等着她,她就会不顾家人阻拦嫁给我。

我握着小婷的手,久久不愿放下。既然双方都挂念着,都深爱着,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?正好小婷也研究生毕业了,一切都刚刚好。我带小婷见了爸妈,他们很满意小婷,一心想早点促成婚事。然而小婷的爸妈对我却不是很满意,觉得我的学历比不上小婷,一直没有松口。小婷一直在他们耳边吹风,说我等了她三年,对她无微不至,她认定我就是最适合她的人。天底下哪有爸妈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疼爱她的人呢?渐渐地,他们被小婷说动了,再加上我表现也不错,就同意了我们的婚事。

如今,我已经娶小婷为妻,小日子过得很美满。

从高中相识,到大学相恋,再到如今步入婚姻,整整十年时光,令人感慨万千。千帆历尽,我们终于修得正果,成为一段良缘,往后不管风风雨雨,我们都有信心度过一个又一个十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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