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好,我是城君。

不知道你的城市,还有没有报刊亭。


(相关资料图)

老的那种。

占据C位绝对位置,是当地最牛的报纸,

是最新的杂志、期刊和漫画。

广州街头还有,但,已屈指可数。

更多地,是无所不能的街头小卖部;

是可以寄存行李的驿站;是卖凉茶的铺子;

是豪华的HiFi音响一开,就想蹦两下的街头潮流中心;

是玩具店、手机维修店、行走的广告牌……

几百米一家,不难遇见。

可再也难买到小时候那些当宝贝一样的《足球周刊》《篮球先锋》《看天下》《科幻世界》《故事会》《龙珠》《可乐报》《动漫周刊》,

还有越不敢看,越想偷瞄一眼的各类恐怖小说……

报刊亭,兴起于21世纪初。

是几十年前,城市街头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2008年,开始大规模消失。

曾经一组调查数据显示,从2008年至2013年,上海消失了579家报刊亭,广州消失了768家,北京消失了1026家。

到2013年,全国共拆除10468个邮政报刊亭。

曾有3000多家报刊亭的上海,现在只剩下不到200家。

拥有几百家报刊亭的广州,同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在减少。

谈不上多么唏嘘。

只觉得,时代实在走得太快。

快到前天,突然想买一份周刊,

不得不多走了好几里路,吃了好多的“闭门羹”。

原来,买报刊,

已经是一件比较小众且另类的事了。

于是,借着这个由头。

昨天我们干脆来了一次小型的城市观察。

从天河珠江新城到越秀,再到荔湾,

行走在广州街头,

去寻找那些正在消失的报刊亭。

和平常一样,早八人路过地铁口的“小卖部”。

一时兴起,想买一本南方人物周刊,最新的一期。

被饮料快淹没到看不见人的老板,摇了摇头,“没有这个”。

他身后,零星几本《意林》《中国国家地理》《广州城市地图》横七竖八的挂在墙上。

不仔细看,恐怕人们会完全忘了,这里是个报刊亭。

热门地铁站口,大都有这么一座“百宝箱”。

纵然和身后的车流,高楼大厦相比起来,有些突兀和不和谐。

但有时,又特别庆幸它的存在。

“夏天卖的最多的,就是小冰柜里的矿泉水、饮料,救急的还有充电宝、雨伞”。

在珠江新城地铁口外,没有买到杂志的我,和老板简单聊了几句。

他转身去摆弄他的饮料摊子了。刚刚有个顾客,拿走两瓶,得及时补上。

我决定去下个路口,碰碰运气。

繁华的体育西,已经过了人流高峰,10点上班的人们,匆匆忙忙地过。

一位大哥的报刊亭,开在出站口20多米的交叉路口。

报刊亭的右侧,醒目地写着行李寄存。

显然,这小小几平方的风水宝地,能干的事儿可以有很多。

是生活便利店,也是信息的中转站。

没有周刊,老板让我去前面几百米看看。

果然,报纸摆在摊位最显眼的地方。

有南方周末、羊城晚报、广州日报、信息时报,也有意林、中国国家地理等等。

“买报纸的人太少了”,

老板娘摇着扇子从隔壁大厦出来,主打佛系看摊。

两元一份的报纸,几本无人问津,也赚不到什么钱,

但她还是坚持一直把报刊亭中心的位置留出来,“总有人会看看的”。

“这不,你要的那本,不久前刚好被人买走了”。

后来,我经过天河路,绕进了广利路,

从城市主街道走进居民老巷,也看到了报刊亭从五彩斑斓到略显空旷且潦草。

没有人会花费多少力气,去对抗时代的变迁。

它只是,尚且还存在着,

或整整齐齐的排列,或七零八落的堆叠。

久未开封的杂志,落了厚厚的灰。

和记忆一样,渐渐模糊。

如果说,要用什么来形容广州近二十三年城市的巨大变化。

报刊亭,算得上代表中的代表了。

谁的学生时代,还没为几份杂志和漫画,发过疯呢。

至少青春里,多少都有那么一家熟悉的报刊亭吧。

林和西的那一家,是张先生学生时代,最常去的。

喜欢的足球、篮球类周刊,要提前蹲守,老板刚上架就抢购一空。

那个时候,报刊亭就像是“明星店”一样的存在。

每个老板都得想尽法子,做出一些独特性。

比如,比拼上架的速度,或是,比一比谁家的种类刊物渠道最多。

毕竟,一条街,几十米就有一家。

从最开始以报纸、期刊为主打的报刊亭,逐渐地,种类也丰富了起来。

讲电影的,时尚类的,还有旅游的,以及城市主题的。

还有一些漫画连载。

“每个报刊亭就像一个小书店一样。”

在一代人的青春记忆,留下了许多的快乐和美好。

不只是拿到了喜欢的杂志那一刻的满足感,还有那些人和人之间,如老友般的人情味道。

令张先生印象深刻的报刊亭,还有在广体读书时校门口的那些。

“很多都是老广人开的,热情亲切。阿姨和大叔会聊一些家常,聊聊上课的情况。一来二去地熟了,他们还会特意帮你留一本。嘱咐你下课后过来拿。”

在那个手机还是3G的年代,报纸是人们了解这个世界,最重要的通道。

一蚊、两蚊,就能让老人家们有了谈今论古的底气。

而贵一点的期刊杂志,厚厚一沓,便打开了年轻人的时尚、体育、漫画世界。

只是现在,获取信息的方式,有千万种。

而报纸期刊和报刊亭一起,成为了时代的眼泪。

人头攒动的北京路,能吸引人的报刊亭,不是玩具屋,就是手机维修店,抑或是一家百货杂货铺……

当天的报纸,一小沓,挂在角落。

不知道是不是老板怕人找不到,还配了一个小风车,任它随风转啊转。

隔壁的福利彩票,挤满了年轻人们。

带着一种期盼,期待着刮一刮,好运便来了。

不知道,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过这样的梦想:

长大后,拥有一个报刊亭。没人来就看看书,随着街边的落叶,走过春夏和秋冬。有人来,就招呼着,再唠上几句家长里短。

冬天冷了,烤个红薯,烤多了就自己吃。

夏天热了,卖个冰棍,自己喜欢的小布丁多进一点儿。

有人遗憾地说,这样的梦,还没长大就破灭了。

后来,我在中山八路的一家报刊亭,如愿以偿。

阿姨把杂志期刊摆在显眼的地方。

人来人往的街道,在报刊亭一侧,几把风格迥异的椅子上,坐着阿婆和大叔。

他们聊得很是尽兴。

无意理会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。

——

这次,我称之为一时兴起的城市行走,

好像沿着时代的边缘,观光了一番。

从广州最繁华热闹的地带,到荔湾老城区,

基本地铁口、十字路口,都有一家。

间隔几百米到一公里。

差不多的亭子,却有着各不相同的形态。

像是还能被驻足和回味的旧时光。

一边在远走,一边在停留。

人类还需要报刊亭吗?

这个问题,我也一直在想,却不知道应该怎样作答。

只想起了白岩松说的——

人们急匆匆地赶路,突然,有人停下来。

旁边的人很奇怪,问他为什么不走了?

停下的人一笑, 走得太快,灵魂落在了后面,我要等等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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